菲律宾的疫情越来越严重了，缺钱的菲有关部门，三不五时找上门打秋风。再加上国内加大了打击网赌的力度，一时间，马尼拉菜园子里的狗推树倒猢狲散。

1个月后，公司高层宣布，放弃菲律宾市场，转战迪拜，在职的人员可以选择跟过去，或者留下。

小A苦笑，都是你这乌鸦嘴，现在好了，不得不换工作了。

陈东笑了，我那叫做未雨绸缪，我看，就像我上次说的，咱搞个外卖摊子吧。

小A摇头，咱还是换家公司呗，这当头搞买卖，我看悬。

陈东收起了嬉皮笑脸，郑重地说，现在杀猪盘那么多，要找家好公司很不容易。

再说了，搞这个也不是长久的事啊，你不还打算跟燕子结婚嘛。

小A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燕子之前也劝他，换份正经的工作。现在公司正好要转移了，或许是个机会了。

小A说，你那边多少钱？我只有3.5万。

陈东说，我这里有5万多，咱到时租个民宅，只做外卖，应该差不多了。

小A想了想说，那行，咱俩加上燕子，再找个送餐的小菲，差不多了。

陈东脱口而出，要不叫Mary一起吧？

你小子，果然….陈东玩笑只开了一半，燕子之前问过Mary了，她要去迪拜。
陈东没再说话。

几天后，Mary搭上了前往迪拜的飞机，陈东没去送她，又或者说是不敢去。他默默给转了5000人民币，这是给她的最后心意。

陈东，小A，燕子三人的外卖摊，在趴赛的一处居民区里搞起来了，俩男的负责做饭，燕子在飞机群，朋友圈拉客。

要说吧，他们人缘不错，几个原公司的同事跳槽到新公司后，都纷纷帮忙推广。

虽然他俩厨艺一般，但把餐盒，菜单搞得像模像样，加上左手从别家外卖摊买，右手卖出赚点差价，倒也搞得红火。

3个月后，总算有点赚头，虽然还比不上搞菠菜赚得多，但钱干净，他们相信，还会越来越好的。

可是，意外和明天，没人知道哪个先到。这晚，前同事生日邀约。陈东三人都好几个月没出门了，就打算去放松一下，燕子身体不舒服，在家休息。

去的还是那家夜总会，只不过人却不是那些人了。一群人吼着深情的歌，喝高级的洋酒，有妹子在场，男生们都不好意思叫公主作陪。

不过，等他们一个个借故离开的时候，推开包厢门，都会在大厅拉个公主。

陈东搂着妹子，要去办好事，却看到小A独自要走了，他笑道，看不出来啊，你这么专一？

小A笑骂，去你的，我在fb上约了妹子。

(小班知道，大家都不喜欢看这些，以下省略6250字。)

凌晨1点多，陈东办完事回到家里。灯还亮着，燕子坐在客厅里，地上摔了好些东西。

陈东惊讶道，怎么了这是?

燕子显然刚哭过，她的脸上挂着悲伤，厌恶，担忧的神情。燕子把手机递给陈东看，恨恨地说，小A被仙人跳了。

小视频里，小A被几个菲律宾人轮流扇耳光，他红肿着脸，很屈辱地说，给我汇3万人民币，我被绑了。

陈东安慰道，他们就是要钱，一般不会有事。你给汇多少钱了？

燕子带着哭腔说，我就剩1万人民币，全部转过去了，他从另外2个朋友那借了4千，他自己有5千。这些菲律宾人很强硬，钱不给够，就不放人。

陈东沉默了半晌，只能是长叹一口气，无奈地说，我这里应该能有一万。

3个小时后，被打成猪头的小A回家了，绑匪只给了他500p打的，身上钱包手机全部没了。

当晚，陈东睡不踏实，隔壁房间的燕子和小A吵了一整夜。他早上起来的时候，燕子已经走了。

2个月后，陈东和小A的外卖生意不太行了，一是菜农走的更多了，二是竞争激烈，没多大利润。

我们回去吧，小A说，趁现在还买得起机票，不然咱们坐吃山空，迟早得流浪街头。
陈东叹了口气，点头回答，走吧走吧，这破地方，谁愿意来，谁来。

陈东和小A盯了大半个月，终于买到机票，2.5万一张，把他们心疼的。好在推荐给几个也想回家的同事，赚了一点佣金，付住旅馆的钱。

陈东，小A还有4个前同事住进了隔离酒店，明天是做核酸检测的日子。

半夜，陈东刚要入睡，收到了小A的微信:你说，这世上是不是都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?

陈东想了想，回复道:那当然了，钱才是王道。

小A回复:哈哈，也对，行，早点休息。

….

第二天一大早，接送检测人员的车到了，可小A却去不了，他说自己半夜很难受，好像是发烧了，明天自己再去检测。

众人也就没多说什么，陈东5人鱼贯进入面包车。车刚启动，后面又来了辆车，陈东从后视镜看到，小A在跟那个司机说些什么。

小A的身影渐行渐远，最后消失在后视镜里。这是他们5个人，最后一次见到小A。

车开了快一个小时，总算到达了目的地。可当众人下车的时候，都觉得很奇怪，这里左看右看，只有大楼，哪里有医院的影子啊?

陈东突觉头皮发麻，大喊道，快跑，我们被卖了!

所有人刚反应过来，都还没有啥动作，只见10几个菲律宾人围了上来。

一个中国人模样的主管从人群里走近，他笑嘻嘻地说，欢迎各位来到我们万鑫集团。

……

杀人放火金腰带，修桥铺路无尸骸。一入灰产深似海，酸甜苦辣都活该。

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