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苍茫,菲漂如梦!当年的狗推兄弟,你在哪?
6年前,我在家乡领着封顶2000元的微薄的薪水。只因一次和返乡过年回家的发小一次酒后畅聊。我才知道原来实现收入的跳跃真的可以选择出国,只是这个国家叫菲律宾,并且尚处于落后国家的花名册之列。
当时,只因为月薪4000元的诱惑,我毅然选择的来到菲律宾。和很多年少分别的故事一样,只因奔赴远方我头也不回的和当时的女友分手了。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只想起《那些花儿》的歌词:她们都老了吧,她们还在开吗,我们就这样, 各自奔天涯。
来菲律宾后,我体验过温饱不定节衣缩食的日子,最糟糕的时候和好几个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公寓里,而我则是睡地板的那个。没有体验过其他菲漂所说的暴富的感觉,前面好几年我都是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,钱够花,余款也不多。
异国他乡的寂寞难耐,我也曾想在菲国平静的开展一段恋爱,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在这个地方,很多时候真心不是被冷落就是被辜负。毕竟,多少人隐藏身份,掩埋过去的只是在此寄居或旅居,很多时候来不及铭记,却只剩远走的背影。
几年下来,我一心扑在赚钱上,只为证明自己和大多在家啃老的朋友不一样。渐渐的,我能换得起每次上市的新款手机,也能多下余款在菲国或国内进行小投资时,我觉得我的气昂趾高都变得理所当然。我开始得意于之前爱答不理,现在却屡屡献媚的异性崇拜。也热衷于享受宴请老家朋友们展现买单时,那自以为潇洒的样子。
几年前想追却没有勇气追的家乡女孩,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卡内余额不足的大方请她吃饭了。几番相处下来,她终于成为了我的女朋友。我并成功的说动她和我一起在菲律宾发展。也许她大可不必如此,只是我在这里竟成了她来这边的唯一理由。只是,后来我才懂女孩子的懂事有时候体现在静默无声,她不说的,也许只是默默对你退让,而那时候的我只认为一切唯我独尊。
在菲律宾的几年里,我见多了尔虞我诈,看惯了相聚离别。阿谀奉承和人走茶凉往往只在一夕之间。我变得对外界充满质疑,猜疑顾忌不免也映射到我女朋友身上。在菲律宾,我们开始不间断的争吵,我认为我这几年的打拼不容易就该成为女友理解我的全部理由。女友却认为她放弃国内还算不错的事业陪我来这边发展,而却我还会给她为难添堵。
好几次我喝醉,都会跟女友默念:我要起来,我要起来,我要让之前看不起我的人看得起我!生气的时候我也会口无遮掩的跟女友说: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那么现实!其实,女友没有槽点,只是太独立,独立到我觉得没有办法配合我事业算是小有所成后的膨胀。
在一起的时候,我总是把更多问题归结于她,其实只是我内心自卑的一种宣泄口,也是我渴望亲近的人去理解一个屌丝翻身后的膨胀,只是这些后来我才懂!
终于有一天,女友忍无可忍的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搬走了。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,就如同她没有来过一样,女友就这样变成了前女友。这时的我开始慌了,想尽办法的耍小心思跟她套近乎,她平日的忍让变成了之后的不近人情。
我依旧自负,依旧膨胀。别人无数次挂在嘴边的初心,在我眼里只是我不想再去回忆的过去。我一面享受着别人的“尊重”,一面又唾弃别人的势利。不得不说,金钱真是个好东西,可以让你从无到有,也可以让你洞察人性。
终于,在菲律宾待满第六年的时候,我选择了回国。只因我想明白了转战国内我能再做些什么。于是,我开始在国内估摸着和朋友开一家小店。回国后,我才发现太多锋芒需要收敛,太多关系需要梳理。回想起在菲律宾的幼稚鲁莽,大有种地球因我而转的感觉。
回归国内平静的日子,我开始回忆,想起和前女友在一起的种种。听着《后来》时,才明白听懂已是曲中人的道理。每次问她:还好吗?她永远都淡淡的说好而终止话题。
眼看我也到了而立之年,初老的特征之一是怀旧。多年前,我也还是一个怀揣赤子之心的少年,会为自己崇拜球星代言的产品而疯狂,却苦于荷包没有余钱,而眼巴巴的观望。多年后,我那些年少的卑微早已翻篇,我却变成了一个难以相处的大叔。
菲律宾的人情世故处处透露的讯息不断试炼你的底线。腐败当道,更尤为体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特性。在那个国家,有钱你能买下一切尊重,如果你不愿意分辨其中的真假,你大可以当成是种醉生梦死的享受。
而缥缈的日子终将会回归平静,我为我的自负买下单后,也意味着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孩。
归国后,我喜欢和一群还在校读书的孩子踢踢球,看他们身上那种毫不掩饰的意气风发。想着曾经我也是一名无所畏惧的少年,只是一番风雨洗礼后,昔日的少年早已在时光的轨道里迷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