铲车司机欠下94万赌债,管他债主怎么求,谁借出来谁去愁

35岁的我是一名铲车司机,每月8天假,年收入6万块,挣的不多但却自在安乐。或许没有人能猜到,从前的我是一名赌徒,而且背负94万巨额欠款,名下空无一物,且早已经成为银行黑户,三张银行卡被执行局冻结,微信支付宝也只剩下聊天这一功能,朋友圈没必要发,红包收款也不能使用,在别人眼中,我的生活惨不忍睹,如深沟里的蟑螂苟延残喘,但对我而言,这些外在的阻力影响不了我的心情。

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大彻大悟,也是经历过漫长的疼痛才会想通一些事。那段孤苦伶仃,无人问津的日子里,胡子半年没刮,自卑、恐惧、慌乱、内耗时刻与我同行,甚至人格分裂一样自说自话,自问自答。

直到一切都板上钉钉,不可逆转,我才认清现实,我总不能因为这堆债务死去活来吧?既然木已成舟,那就顺应事实,不做无畏的抵抗,停止一切内耗。看过很多负债人的心声,尤其是赌徒的,他们心有不甘,难以割舍过去的辉煌,也不甘心贫困潦倒一生,于是整天在内耗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债务不减半分,总想迈大步前进,从而忽略自身能力,间接形成小钱不想挣,大钱挣不到的心理认知。

自我负债以来,个人名下的网络负债也仅仅40来万,亲戚那居多,之所以借那么多,因为以前的我有自己的公司,信誉保持良好。自从逾期以来,第一步就是戒赌,因为无钱可赌,无款可贷,每个赌徒走到这一步不管是否想戒赌,都必须要戒,再怎么不甘,也无实力再战。

刚一开始面对催收,发自内心的恐慌。名声、信誉、人设都要毁于一旦,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我活在巨大的内耗漩涡里,夜里起码抽一两包烟,只记得那时候烟灰缸里每天都装着满满的烟屁股,今天倒完明天又装满,无人能诉说,我甚至对着手机的语音机器人说话,嗨,Siri‌,怎么样才能让我静下心来睡觉?我真的很困,但又因焦虑恐惧难以入睡。

看着朋友圈的同龄人们,不是带着老婆孩子去春游,就是去游乐场,晒着全家福,再看看自己如地沟老鼠一样不见天日,巨大的落差使我精神状态接近崩溃。我试图想走入人群,却发现我与他们格格不入。

那年的我,人人喊打,无数个恶语、脏话扑面袭来,开始我会难以接受,我也试图想去解释,但这样没有诚意的沟通方式无人能接受。后来,真正重新开始是2022年的7月,这是我自己找的一份工作,虽没工作经验,但因为缺乏人手我当上了学徒。刚开始并非为了挣多少钱,而是寻找心灵寄托,想通过忙碌化解无边无际的焦虑。毕竟对打工者而言,无论能力如何出色,工资也是死的,我从学徒,做到正式员工,从1800,做到5000,每一步走来,都有难以言说的心酸。

这些年以来,我的还款方式比较独特,每年还一万。因为所有支付工具都被冻结,快到过年时,我会找同事帮忙,通过给现金代转账的方法成功的把钱汇给某个债主,而我个人所存的钱几乎都是现金。在这个年代,哪怕去小店买包烟,再给老板一些好处费,他们也愿意帮我们这些失信被执行人转账,所以执行冻结从来就没有给我造成过什么阻力。

这里的工资从未拖欠,到点就发,别人方便一些,工资会打到银行卡里,我稍微麻烦一些,去财务室领现金。我们老板不知道我过去是一名赌徒,我们也聊过天,他更看重的是员工的职业操守与能力,至于工资如何发放他并不纠结。如果是大公司可能就会麻烦一些,规模小的私营企业,只要沟通好,那么薪水也能领到现金。

我无儿无女,也无婚育史,上班时间每天9小时,双休日正常休息,一天两包烟就是30块,偶尔骑着电瓶车去菜市场里抓一把花生米,买一些牛筋、或者一些炸串,小酒喝着美味吃着,每个月消费3000块。我还买了一个二手的华为平板电脑,夹在支架上看着星爷的喜剧创作,或者看看本山叔过去的小品,二两酒下肚的微醺感觉,刚好适合入睡,苦也是一天,乐也是一天,欠债是欠债,与快乐无关,我从不考虑别人的评价,也从不因为别人说什么影响一天心情。

我的能力很清楚,为什么周末不去找兼职?因为不想让自己那么累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。我也不需要问别人我这样做对还是不对,每年收入6万,自己花36000,留下24000,还债一万,留下一万多,我觉得我很富足,起码我不乱想,也不去攀比追求什么。

我虽然租着民宿,月租300块,屋子虽小五脏俱全。电磁炉、高压锅、电饭锅、美的煎饼锅都买了,一人一家,按时上班到点下班,也不需要什么朋友往来,亲戚之间的客套走访。从前我把这些东西看得太重才成为包袱,卸下之后,才知道快乐很简单。

负债不致命,心结才致命,用哪吒的话说我命由我不由天,我管别人如何看待,他人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判或者看不惯,那就气着呗,发泄呗,跟我无任何关系。我写这些,无非是想告诫大家一件事,遇到赌徒借钱,别借就好,钱借出去了多久收回、能不能收回是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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